奶粉與尿布 --- 香港深圳羅湖口岸活躍的水客

水客，也稱為水貨客，是指攜帶水貨過境的旅客。水貨指的是平行進口貨品，或平行輸入貨品，在台灣有時店家會打出真品平行輸入字樣。水貨通常會比代理商正式進口的行貨，或公司貨便宜，因此水客有價差利潤空間可圖。在國境間以及管制區域間設立的關口或通商口岸就成了水客的活躍地點。

口岸的開設可以追朔至170年前的清朝政府。鴉片戰爭後，與英國簽訂南京條約。除了將香港島讓與英國治理外，也設立廣州、福州、廈門、寧波、與上海五處通商口岸進行貿易。當時水客即活躍於香港邊境，攜帶物品以西藥與菸草為主。

1997年英國將香港治理權交與中國。中國政府實施一國兩制的緣故，中國內地與香港仍有邊境，設有關口。然而水客攜帶的物品卻是我本來不曾想到的奶粉與尿布等等嬰幼兒用品為主，需求量之大，令我咋舌。

中國對嬰幼兒用品需求量很大，奶粉尿布等等物品售價比許多國家高出不少。在2008年發生國產奶粉污染事件後，進口奶粉需求量大增。雖然政府一再重申保證國產品與舶來品品質一樣好，中國媽媽就是放心不下，用盡各種管道取得國外的奶粉。到世界各國搜購奶粉成為全民運動，也造成了不少國家的困擾，使得許多國家奶粉缺貨，影響當地嬰幼兒的權益。

存在「香港不會有假貨」與「香港商品質量有保證」的普遍心理，以及香港的地利之便，使得香港成為水貨客的首選。由於嚴重影響當地居民權益，暨英國、德國、澳洲、與紐西蘭以限購令來應對以外，香港甚至提升層級至刑事監禁兩年的處罰。

既然奶粉有限量，那麼除了自己多跑幾趟，或轉而尋找水貨商之外，另一個對媽媽來說也很重要的嬰幼兒用品就是尿布了。跑一趟只帶兩罐奶粉不划算，多塞幾包尿布才不虧。

說起尿布，前年深圳同事有初生嬰兒，我個人是送尿布當做祝賀，趁此機會到深圳超市瞭解了尿布市場。超市裏面展示的尿布主要有三大品牌，中國製的幫寶適、韓國製的好奇、以及日本製的花王妙而舒。我記得當時購買的花王90片裝大概要180多人民幣。

這次經過深圳羅湖關口，目睹人手好幾袋尿布的景象，看相片就即刻明瞭哪一種尿布最受中國媽媽青睞。很清楚的一面倒，日本製的花王妙而舒。福島核輻射的疑慮遠遠不及國內商品昂貴的價格與假貨的擔心。

上左圖與上中圖顯示在港鐵車廂中，水客趕緊把購買的箱裝尿布打開取出，裝入店家預備好的大塑膠袋中，成為散裝，並把紙箱折小。個人推測如果不把箱裝改為散裝，很容易被海關攔下查問，甚至課以關稅。上水站與羅湖站僅有5分鐘的車程，大家都頗有經驗，動作迅速確實。

上右圖與下左圖顯示港鐵羅湖站的人潮與幾乎人人提尿布的景象，尤其不少老人奮力搬運，使我想到搵食艱難。下中圖顯示出了羅湖關口進入深圳市，廣場即有盤商匯集尿布，大推車上全是日本製的花王妙而舒。這樣的組織像極了蜜蜂採蜜、螞蟻搬家的模式。下右圖是深圳市內賣場花王妙而舒90片裝初生兒用與小號82片裝尿布價格，都是179元人民幣。

我來估算一下水貨客跑一趟有多少價差空間可以操作。香港花王妙而舒售價最低可以找到128元港幣。人民幣兌換港幣匯率為0.8：1。港鐵上水站至羅湖站往返票價42元港幣。港澳通行證一年多次出入120元人民幣，假設一個禮拜出入一次，一年算48次。每次帶回一箱，共四包。價差如下：

179x4 – 128x4x0.8 – 42x0.8 – 120/48 = 270.3 人民幣。看起來也是賺辛苦錢啊。或許對老人家來說可能是運動，打發時間，與社會不脫節的一種活動吧。

目前尿布購買並無限量，照此發展下去，可能困擾香港居民甚大，不但香港媽媽可能買不到尿布，水客活動也為社區帶來安全與安寧問題。接著就來觀察是否會有新政策公佈，是要以價制量，讓香港物價上揚，或是比照奶粉政策限量，商家少做點生意，似乎兩方都是個無奈的選擇。